掬一捧书香
我爱读书,也可以说是一种嗜好。
追溯童年的学习生活,留给我深深记忆的不是课堂上老师对课本的讲解,而是我自己读课外书的经历。记得一个星期天,从同学那里借到一本类似天书的《法国童话》,如获至宝,近千页的《法国童话》就在那一整天,被我足不出户地“生吞活剥”了,想想真叫过瘾。
慢慢长大了,连环画基本没有看了,《儿童文学》《少年文艺》渐渐占据了我读书的主阵地,每期必买。再后来,上了中学,书看得杂了,古今中外名著,几乎看到什么都不放过,同学那里借还不过瘾,办了市图书馆的借书证,每周必借,否则感觉吃亏了似的。也不知道那时看了多少书,只记得那时看书的速度可真快,当然不乏囫囵吞枣。
爱书的人一般都有藏书的癖好,当代学者周国平对爱书者藏书有过这样精彩的论述:“每个爱书的人都体会过借书与人时的复杂心情,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书,一旦借出,就朝夕盼归,万一有去无回,就像死了一位亲人一样,在心中为他筑起了一座缅怀的墓。爱书家的藏书,确是把书当做了他的生命的一部分。”对此,我也有过类似的体会。记得上初中时在图书馆借到一本《丑陋的日本人》,看完后被邻居女孩借去。没想到过了一个星期,她说书又被她的一位女同学借去弄丢了。我当时的心情几乎可以用气愤来形容,但终归没有发作,而是写了一封信给那位女孩的同学,信中对她丢书做了种种猜测,其一我还记得:“也许你因为太喜欢而想占为己有。”我还肯定地说:“不管属于哪种原因,能够看出你也是个爱书的人,这一点我们有相似之处。”信写好,我让邻居女孩把信带给这位同学,没想到,第二天,这本书居然失而复得了(邻居女孩送过来说书找到了)!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清楚,到底是那女孩(邻居女孩或者她的女同学)看了我的信受到了感动,把本想据为己有的书还给了我?还是书真的在我写信之后奇迹般地找到了?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书重新回到了我手里,而为讨书写信的趣事也深深留在了我的记忆里。想想当初真是年少无知,做事少了稳重多了轻狂,但我认为这种率性而为也是很可贵的,换了现在,我是万万不会写这样一封信去问人家讨书的。
去年暑假到北京的同学那里,她和她的先生都是藏书爱好者,家里的藏书让我眼界大开:八个书柜都无法安置所有的书,还有一些散置于床边、几案和沙发上。在他们家的这几天,我一直在看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《万金家书》,其中有我很熟悉的诸葛亮的《诫子书》和《傅雷家书》等。回宁波前,同学慷慨地把这本书送我了,说既然喜欢就让我在旅途中看。我看到书里写有何时,何地,谁藏书的字样,甚为感动。因为对于藏书人来说,每一本都是宝贝。现在这本书我还没有完全读完,但每每细细咀嚼一些章节,会感觉满手生香,心旷神怡。
书,是我今生的挚爱,一如印度前总理尼赫鲁在给女儿英迪拉甘地的信中所说:“我爱书的陪伴,即使是没有时间阅读。它们一排排地站在那里,里边装满了须仰视才能看见的数千年的智慧,在这个变化而疯狂的世界里静谧而无碍,默默地俯视芸芸众生。”掬一捧书香,它会为我们打开智慧与灵魂的窗子,只要你愿意与书为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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